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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夜汴河行

2021年11月18日16:42   来源:泗洪县大楼实验学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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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喜欢夜,甚过白天。没有李白“举头望明月”的乡愁萦绕,没有张继“夜半钟声到客船”的愁眠,更没有马尔克斯“需要用寂寞来偿还”的百年孤独。我喜欢夜,纯粹是喜欢她的宁静、清纯,如不染红尘、不谙世事的女子。唯有夜,让我的心得以致远,神飞物外,遨游天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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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喜欢晚上散步,晚饭七分饱,沿着汴河悠悠流水,欣赏河面上倒映的霓虹和星月。清风徐来,微波荡漾,一河星梦,往往会激发我的诗性。两岸最美的风景是垂柳。绿影千里柳如烟,絮如雪。近年来打造的汴河风光带,垂柳是最靓丽的风景线。垂柳又名杨柳,据说,隋炀帝为了下扬州便利,开通疏浚了京杭大运河。泗水汴河属于其中一段,为体恤拉龙舟的“殿脚女”,下令在沿河广种垂柳,后赐国姓杨。

  如今的垂柳虽不是隋朝的杨柳,但是也有不少年头。有的杨柳被蛀蚀了身躯,像极了风烛残年的老人,豁牙干瘪的身体,令人担心惋惜。可是,无论多大风雨,她始终屹立不倒,以永葆青春的姿态面对苍穹。

  石楠、牵牛花、夜来香、南天竹,是她的闺蜜。芨芨草、车前草、蒲公英是她的忘年交。

  汴河柳是多情的,汴河风也是多情的。立冬的风依然保存着秋的温存,没有春的和煦,夏日的炙热,像风韵犹存的贵妇人,保持着矜持的姿态,却不高冷。河边的风更是被清澈的河水和皎洁的月光洗过的,干净、明亮、清爽。它吹走了一天的烦恼,带来了一丝丝清凉,一阵阵广场舞的喧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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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广场舞是新时代的产物,一群群大妈少妇在河边空旷的场地上尽情地舞蹈。广场舞属于热爱生活的人们的。它像四季常青的灌木,经久不衰,不断更新。不同的地点,不同的人群,不同的舞蹈,犹如五颜六色的花朵,在城市各个角落盛开。有时候,我很羡慕那些跳广场舞的人们,不论早晚,不论冷暖,比上班还要准时、积极。

  广场舞是分年龄段的,不同年龄跳不同的舞蹈。年轻人跳的舞蹈热情奔放、轻快有力,动作幅度大,节奏感强。年龄大的喜欢跳节奏舒缓、动作幅度小一些的舞蹈。跳舞不是消磨时光,而是锻炼身体,为了高质量生活。舞蹈和音乐也与时俱进,紧跟着流行的步伐。只要你在大街小巷、广场河边听到优美的旋律,就能知道最近流行什么歌曲。

  虽说是初冬时节,跳广场舞的人有所减少。我还是喜欢在河边散步,喜欢听广场舞的音乐。《知否知否》唱出了“应是绿肥红瘦”的凄婉,《2035年》更是最近热火,人人传唱“坐着那动车去台湾,就在那2035年……”

  男人很少跳广场舞,偶尔有几个,不是灵魂的舞者,就是爱唱《小苹果》的老男孩。比如我,散步至汴河一处小广场,只要听到触动心灵的音乐,就情不自禁地律动起来。领舞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,身材娉婷柔美,随着节拍张弛有度,舒展自如。我像一尾掉队的鱼,游弋在舞蹈队之外,随心所欲地手舞足蹈。哪怕不在一个节拍,不是同一个动作,只要心情舒畅,就尽情摇摆、摇摆。

  晚上散步的人多,难免会遇到熟人。有的是同事,有的是亲友,还有的是面熟。只要见面就点头微笑,或擦肩而过,或寒暄几句。我的行走路线比较固定,沿着汴河往东三四里路,大概需要半小时。其间在广场上跳半小时健身操,微微出汗即好。回家洗个热水澡,躺在沙发上,拿起一本书,或打开手机,看看文章,写写诗歌,感受夜晚的美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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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生如夏花之绚烂,死如秋叶之静美”。我已知天命,人生之秋叶如柳,也许还能坚持一个冬季,也许还能来年吐绿。莫言让我懂得人生离不开酒色,陈忠实告诉我人生可以耐住寂寞,余秀华以诗歌彰显人生坚韧。无须有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”的感叹,也不要“年少立志三千里,踌躇百步无寸功”的颓丧。沿着汴河散步,思考人生如我,不多。

  白天的我不是我,只是滚滚红尘中,奔波在大地上的一只蝼蚁。只有夜晚,只有汴河岸边孤独的行者,且行且吟且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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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审:杜亚男/二审:汤娟/终审:冯波
作者:张克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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